法国003:蓬皮杜国家艺术文化中心
蓬皮杜国家艺术和文化中心(Le Centre national d'art et de culture Georges-Pompidou,)是坐落于法国首都巴黎拉丁区北侧,塞纳河右岸的博堡大街的现代艺术博物馆。当地人常将其简称为“博堡”,而因这座现代化的建筑外观极像一座工厂,所以又有“炼油厂”和“文化工厂”的别称。
蓬皮杜虽然与卢浮宫、奥赛并列为巴黎三大馆,但很少有一栋建筑像位于巴黎的蓬皮杜艺术中心一样,同时招致如此多的热爱和非议。
欣赏它的人将其称为“20世纪最伟大的建筑之一”,甚至连Nike大名鼎鼎的Air Max 1运动鞋都是受到了它的启发。
可是,不喜欢它的人也能找出一万个理由,报纸头条把它称作“巴黎怪物”,甚至有人说允许这栋建筑落地的人应该被判以“叛国罪”。
如今,已经开放40多年的蓬皮杜国家艺术和文化中心即将开始一场漫长的“冬眠”,这个欧洲最大的现代艺术博物馆将于2023年暂时关闭,进行为期四年的全面修缮,暂定于2027年也就是蓬皮杜中心50周年之时,以绝佳的面貌再度重新示人。整个修缮计划预计花费金额将超过20亿欧元。
01
建馆历史
作为政治家中少有的现代艺术爱好者,蓬皮杜的家中和办公室里四处悬挂着他精心挑选的现代作品。在接受《Le Monde》(世界报)采访时,他描绘了自己的愿景:
“我非常想让巴黎拥有一处既可以当博物馆又可以当创意中心的文化中心,在那里,塑料做的艺术品可以和音乐、电影、书籍和音像制品放在一起。”
评选委员会的成员们各个都在行业内有着广阔的人脉,但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两个名字。法国建筑界有史以来最声势浩大的选拔最终的胜利者却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设计师,甚至连落地的项目都数不出几个。
传统的博物馆设计中,参观者通常需要拾级而上,像是在攀爬一座艺术的神殿;但在蓬皮杜,一切却恰恰相反。两位建筑师想留出一半的空间作为广场,模糊博物馆和城市之间的分界线。 蓬皮杜前的广场带有坡度,博物馆在低处,街道在高处。
而在参选的近700个作品之中,只有它,是唯一一个建议只用一半的场地的方案。
这两位设计师认为,好的博物馆应当是一个大众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进来参观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和日常生活无缝连接的地方。他们希望通过这样的设计,降低博物馆的“姿态”,艺术不应该是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
这座跨时代的艺术中心在1977年建成开幕,登上了巴黎各媒报的头条,还邀请了5000多名各国贵宾前来参观。其中被邀请的来客就有当时的摩纳哥王妃格莱斯·凯利、比利时王后法比奥拉、塞内加尔总统及诗人利奥波德·塞达尔·桑戈尔等政界名要。
乔治·蓬皮杜总统于1974年因癌症逝世,他并没能亲眼见证这场盛大的开幕式。为了纪念这位总统,这座建筑被命名为“乔治·蓬皮杜国家艺术文化中心”,而建筑顶楼设有一个别致的法式餐厅,被取名为“乔治”。
蓬皮杜总统死后,接任他的总统是有“现代欧元之父”之称的吉斯卡尔·德斯坦(Valery Giscard d'Estaing)。他在上任时对这个艺术项目并不感兴趣,还一度想要将其取消。后来,在当时的总理,一位原始主义艺术爱好者,雅克·希拉克(Jacques René Chirac)的一再坚持与周旋下,这座艺术中心项目才得以继续推进。
·雅克·勒内·希拉克(1932.11.29—2019.9.26) 曾任法国总统、法国总理、安道尔大公
蓬皮杜国家艺术和文化中心位于塞纳河的右岸,巴黎著名的拉丁区,在一众古典秀丽的建筑里显得格格不入。
整个建筑面积10万平方米,一共有南北长168米,宽60米,高42米,分为6层。大厦的支架由两排间距为48米的钢管柱构成,楼板可上下移动,楼梯及所有设备完全暴露。
蓬皮杜中心建筑物最大的特色,就是外露的钢骨结构以及复杂的管线。建筑兴建后,引起极端的争议,由于一反巴黎的传统风格建筑,许多巴黎市民无法接受,但也有文艺人士大力支持。有人戏称它是“市中心的炼油厂”。这种建筑风格被称为“高技派”(High-tech)风格。
除了外围28根用作支撑的柱子外,整个建筑内部没有一根立柱,甚至没有一面墙。在这个设计里,那些在传统建筑中被隐藏起来的梁、柱、空间桁架、管线、暖通照明设备,都被漆上不同的颜色,全部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大众面前。
蓝色的是空调设备,绿色的是给排水管道,黄色的是电气设施和管线。而一条蛇一般的玻璃管道,装着电梯,涂抹着癫狂的红色,旁若无人地斜穿过整个主立面。
除了非同寻常的外观以外,蓬皮杜的高度也让许多人不满。巴黎几百年来一直小心翼翼地规划着城市的天际线,这也是巴黎奥斯曼式面貌得以保存的原因。
在当时,除了巴黎圣母院这类的宗教建筑和埃菲尔铁塔这样有象征意义的建筑之外,整个巴黎几乎不允许建造25米以上的建筑,蓬皮杜显然超过了这个高度限制。
通常被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建筑架构却被建筑师们“开膛破肚”,完全暴露在外面。无论是管道、钢结构还是电梯全都清晰地呈现在建筑的外立面,大量玻璃的使用也让蓬皮杜成为一个近乎开放的空间。
也正是因为整栋建筑所有和功能性相关的架构都在外面,蓬皮杜内部的空间可以轻松地进行各种重组和改造。
在蓬皮杜向公众开放的首日,它迎来了35000名参观者,大大超过了3000人次的预期。无论来者是出于猎奇的心态还是真的被这栋建筑所吸引,蓬皮杜的开幕首日都是一个巨大的成功。
这个由钢管组成的庞然大物,建成后褒贬不一,但包容的巴黎人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它,如今被称作现代巴黎的象征。
尽管有这些极端的争议,开馆二十多年来,蓬皮杜国家艺术文化中心已吸引超过一亿五千万人次入馆参观。
2017年是蓬皮杜中心建成40周年,它已经开门迎接了超过1亿5千万的来访者。
蓬皮杜艺术中心的设计师之一,伦佐·皮亚诺曾说过:“设计的初衷就是希望这栋建筑能够应对任何变化,我一直觉得蓬皮杜应该每25年关闭一次,每四分之一个世纪就应该停下来,重新思考,然后再开放。”
·2017年,蓬皮杜中心40周年,设计师罗杰斯与皮亚诺重返巴黎
02
场馆概况
蓬皮杜国家艺术和文化中心的主体大楼长166米、宽60米,分六层。大楼的每一层都是一个长166米、宽44.8米、高7米的巨大空间。整个建筑物由28根圆形钢管柱支承。其中除去一道防火隔墙以外,没有一根内柱,也没有其他固定墙面。
钢结构梁、柱、桁架、拉杆等甚至涂上颜色的各种管线都不加遮掩地暴露在立面上。红色的是交通运输设备,蓝色的是空调设备,绿色的是给水、排水管道,黄色的是电气设施和管线。
不同于卢浮宫博物馆和奥赛博物馆,蓬皮杜艺术中心扮演着市民公共服务中心的角色。它由工业设计中心、公共图书馆、现代艺术博物馆以及音乐与声乐研究中心4大部分组成。
这里有着数量最庞大的欧洲现代与当代艺术藏品,来自包括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瓦西里·康定斯基(Vassily Kandinsky)、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马克·夏加尔(Marc Chagall)、胡安·米罗(Joan Miro)、萨尔瓦多·达利(Salvador Dalí)、乔治·德·基里科(Giorgio de Chirico)、伊夫·克莱因(Yves Klein)、勒内·马格里特(René Magritte)、彼埃·蒙德里安(Piet Mondrian)、杰克逊·波洛克(Jackson Pollock)、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等具有代表性的艺术家。
--- Piazza广场 ---
博物馆修建之前,这里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停车场。因为蓬皮杜中心的落成,突然之间, 这里成为生活与聚会的好地方, 一切皆有可能的地方。令人驻足的街头表演、各种难以置信的即兴事件、在Piazza广场的开放空间中任意铺开来。
在无机动车通行的门口空地上,经常会有许多街头艺术表演。不管是画地涂鸦、肢体艺术表演、街头魔术还是席地而坐的民众,都是一派随性自然,无拘无束。
--- 主体大楼 ---
蓬皮杜国家艺术文化中心的主题大楼内,空间由活动隔断、屏幕、家具或栏杆临时大致划分,内部布置可以随时改变,使用灵活方便。在最初的方案中,设计者曾设想连楼板都可以上下移动,来调整楼层高度,但未能实现。
人们从大街上可以望见蓬皮杜艺术文化中心复杂的建筑内部设备,五彩缤纷,琳琅满目。在面对广场一侧的建筑立面上悬挂着一条巨大的透明圆管,里面安装有自动扶梯,作为上下楼层的主要交通工具。设计者把这些布置在建筑外面,目的之一是使楼层内部空间不受阻隔。
--- 现代艺术博物馆 ---
作为国家级的现代艺术博物馆,蓬皮杜与卢浮宫和奥赛博物馆不同,它集中突出了“现代”二字,专门介绍20世纪以来的西方各种造型艺术。
馆内藏有包括立体派、抽象派、超现实主义派、结构派、概念艺术及流行艺术等各种流派的2000幅作品。
馆内藏品的陈列方法也是现代的:一条主要线路按时间顺序排列着各个流派艺术的代表作,周围分设许多小展室,分别介绍某流派某作家的作品,使观众既可以了解现代西方艺术的概貌,又可以对某一感兴趣的流派或作家进行深入的研究。
馆内还设有可以升降移动的板架,挂有那些未出展的作品,一按动电钮,这些自动板架便可将那些观众所需而未展出的藏品展示在人们面前。此外,中心大厅的中庭和6楼常会举办各种展览、讲座、演出,可供游客观赏驻足。
--- 公共图书馆 ---
蓬皮杜中心的1-3层是公共资讯图书馆和康定斯基图书馆。
公共图书馆完全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旧式图书馆,它拥有当代书籍30万卷,期刊2400种,幻灯片20万张,微缩胶卷15000个,唱片1万张及各种电影、录像、地图、磁带等。馆内设施一律开放,读者可随意翻阅开架图书;也可以通过录相机随意选看介绍各国文学艺术、科技、民俗等情况的电影、录像;音乐爱好者可以戴上耳机自由欣赏自己挑选的唱片。
馆内到处都设有放大阅读机和复印机,读者可随时用以查阅微缩胶卷和复制资料。该馆还附设有语言学习室,共有40个小房间和40种语言的有关教材、资料,人们在此可以听录音、看教材,选学各种语言。
免费的图书馆在非疫情期日接待1万人次,藏书30万卷,是法国最大的免费图书馆之一,这里常常人满为患,同样也有抢座现象。
--- 音乐声学协调研究所 ---
IRCAM声学、音乐研究协作学院坐落于蓬皮杜中心建筑东侧的喷泉下方,约5000平方米,连同其他附属设施,总建筑面积为103305平方米。
它是许多重要电子声学音乐的诞生地。IRCAM极力推动着不同学科间相互关系的研究,是让艺术家、雕塑家、建筑师、音乐家们互相交流,并让造型艺术、视觉艺术、声音艺术、戏剧、诗歌、声音之间相互交融的“大熔炉”。
为避免噪音干扰修建于大厦旁边的地下,其主要功能是让音乐工作者能够利用现代的设备和技术来从事创造。此外,它还从事研制新乐器和各种音响设备的工作。
--- 儿童乐园 ---
文化中心内还专门设置了两个儿童乐园。一个是藏有2万册儿童书画的“儿童图书馆”,里面的书桌、书架等一切设施都是根据儿童的兴趣和需要设置的;另一个是“儿童工作室”,4岁到12岁的孩子都可以到这里来学习绘画、舞蹈、演戏、做手工等。工作室有专门负责组织和辅导孩子们的工作人员,以培养孩子们的兴趣和智力,帮助孩子们提高想象力和创造力。
--- 工作室 ---
作为20世纪雕塑艺术和现代艺术史上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家之一,康斯坦丁·布朗库西(Constantin Brancusi)工作室位于于蓬皮杜中心广场Piazza上。
布朗库西于1876年出生于罗马尼亚,1904年起于巴黎生活和工作,其大部分作品都在巴黎创作。1957年逝世后,艺术家将工作室整体捐献给法国政府。1997年,布朗库西工作室依其原有布局重建完成,其中共包含137件雕塑作品、87件原始雕像底座、41幅素描作品、2幅油画及1600多件玻璃相片底片和原版摄影印刷作品。
03
馆藏珍品
--- 《带黑色弧线的画》 ---
在创作出第一幅抽象画仅一年后,瓦西里·康定斯基(Vassily Kandinsky)创作和展出了《带黑色弧线的画》,开创了一种全新的现代性。
在这幅画里,三大色块——“相互碰撞的三块大陆”——呈三角状排列,一条粗重的黑线在三者之间形成张力。这条黑色弧线为画面注入了节奏感,呼应了康定斯基在《艺术中的精神》里赋予黑色的角色,他用音乐中的休止符作类比。
“黑色的内部回响,如同毫无可能的虚无,如同日头落下后死寂的虚无,如同永恒的寂静,不存在未来,甚至不存在对未来的希望。在音乐中,与之相对应的是标志着曲终的休止符,随之而现的将是其他的事物,例如另一个世界的诞生。被这一沉寂所打断的一切都将永远结束:闭环形成。”
--- 《泉》 ---
1913年,马塞尔·杜尚(Marcel Duchamp)发明了现成的物品:一种像瓶子一样的现成工业物品,由于被艺术家选中,被认为是一件艺术品。
1917年,杜尚不无挑衅地买了一个小便器,并给它起了个名字:理查德·马特(Richard Mutt),然后给它起了个名字:泉(Fontaine)。这个作品送到纽约的一个沙龙,这个东西被拒绝了。通过这个简单的,几乎无害的手势,杜尚给了他一个新的视角,为他创造了一个新的想法。作为一名画家、雕塑家和棋手,杜尚改变了整个艺术格局,让创意战胜了创作。
--- 《旋猪》 ---
罗伯特·德劳内 (Robert Delaunay)的《旋猪》属于描绘现代城市生活尤其是民间戏剧场景的作品系列。当画家再次回到巴黎生活之时,众多旋转木马类游戏中最出名的就是红磨坊旁那一圈大大小小的猪形“坐骑”。
当电源启动时,它们便在手摇风琴刺耳的伴奏下交错转动起来。这一题材令德劳内十分着迷, 1906年到1922年间他跟据此场景创作了三幅作品。
--- 《记者西尔维亚·冯·哈登肖像》 ---
奥托·迪克斯(Otto Dix)的肖像画作品《记者西尔维亚·冯·哈登肖像》描绘了西尔维亚·冯·哈登的形象,摆在桌上的香烟盒刻有她的名字。
奥托·迪克斯与这位女记者结识于“罗曼咖啡馆”——“疯狂年代”(上世纪20年代)里柏林艺术和文学界知识分子的聚集地。相识时,迪克斯已在柏林生活了一年。西尔维亚被表现为一位思想解放的知识分子,独自一人在咖啡馆里吸烟、喝酒。
1925年至1927年间,奥托·迪克斯(Otto Dix)创作了一系列具有德国社会新客观主义运动特征的肖像画,这是一种冷静而讽刺的现实主义风格。
在20世纪20年代的柏林,记者独自扮演着解放的知识分子的角色。与浪漫主义咖啡馆(Romanische cafe)的温暖环境不同,它是柏林文学和艺术的发源地,它采取了一种表面上漫不经心但不自然的姿态。
--- 《相框》 ---
弗里达·卡洛(Frida Kahlo)的《相框》,1925年,弗里达遭遇了一起严重车祸。12年后,瘫痪在床的弗里达·卡洛画出了第一幅自画像。从此,她的面容特点为人熟知:两条连在一起的眉毛如飞鸟的羽翼,唇上带有淡淡的胡须阴影。在这幅画作中,这张面孔被画在了有划痕的铝箔上。头像周围的海蓝色与鸟的头冠、心脏处的花朵,及前景中玻璃下方的其他装饰品相互呼应、浑然一体。
--- 《埃菲尔铁塔前的新人》 ---
马克·夏加尔(Marc Chagall)绘制这幅大型油画《埃菲尔铁塔前的新人》时已经年过50,功成名就。
1937起他成为法国公民,住在巴黎特罗卡德罗(Trocadéro)广场附近,在那里他可以观察到首都最具现代感的标志性建筑:埃菲尔铁塔。画面中耸立的铁塔作为背景,用夜色般的深蓝绘成,铁塔旁却是一轮闪着黄色光晕的红日。画面右下角呈波浪型卷曲的高大树木背后,是画家的故乡维捷布斯克的风景。
维捷布斯克位于白俄罗斯,正是在那里,第一次旅居巴黎回来的夏加尔迎娶了太太贝拉(Bella)。画面中央的新婚夫妇倚靠着一只比例明显失常的白色公鸡。在鸡尾的羽毛处,正上演着一场棚顶之下的婚礼。
--- 《穿罗马尼亚衬衫的少女》 ---
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穿罗马尼亚衬衫的少女》是长期劳作的结果,画家从1939年11月5日一直画到1940年4月20日。
1945年12月,马蒂斯在巴黎的玛格画廊举办了一场名为“穿罗马尼亚衬衫的少女”的展览,在展览上,他通过装在相框里的大幅照片向观众们公开了创作这幅画作的11个连续阶段。
最初阶段,在花卉的背景中,一位梳着圆环发髻的模特身着同样满是花朵图案的裙子,坐在一张格纹图案布面的椅子上。但在最后完成时,所有这些细节都被抹去了:人物形象呈现在单一的红色背景下,她的裙子变成了蓝色,与宽大的白色袖子形成鲜明的对比。衣服上丰富的图案让画家可以在创作中尽情地展现他的艺术。
--- 《纽约城》 ---
彼埃 ·蒙德里安(Piet Mondrian)的《纽约城》在纽约,上百幢的摩天大楼如棋盘般分布得井井有条;这一切让画家蒙德里安着迷。
凭借着黑色线条和红黄蓝三色图案组成的抽象画作,蒙德里安早已声名远扬,而此时,他的风格正在改变。在纽约的创作时期,黑色的线条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彩色的线条,这让他的绘画更加活泼愉悦。在不同的布局下,各色线条交叉、重叠,增强了结构的视觉活力,也表达了对这座城的热忱。
--- 《消遣——向路易·大卫致敬》 ---
费尔南·莱热(Fernand Léger)的《消遣——向路易·大卫致敬》它充分体现了莱热的理想:一种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为革命服务的艺术。
在1910年代,莱热斯借鉴了立体主义的创新,比如空间和体积的碎片化,以及形式的激进几何化。1918年战争结束后,他以鲜明的色彩和基本的形式创作了充满活力的作品,与现代和城市的新世界产生了共鸣。
1948年至1949年间,在战争刚刚结束忙于重建的法国,费尔南·莱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积极地致力于创造一种为所有人而做的艺术。这幅巨大的画作展现了他尝试应用于政治介入的有效美学:体型庞大而显得笨重的扁平人物形象带着尊严站在我们面前。黑色的轮廓线将不同的形状分割开来并凸显了鲜艳色彩的对比,使图像显得格外清晰。
这幅作品赞美了大众的休闲活动,画中所示的自行车和游泳运动带来了轻松和愉悦。在莱热开始创作这幅画的时候,法国工人享受带薪假期的历史只有短短十二年。此画也是在向这一伟大的社会创新表示敬意。画作有着双重标题,在“消遣 ”之外,还有“向路易·大卫致敬”。后者被写在一张纸上,由坐在前景中的女性拿着,她的姿势直接借用自大卫的作品《马拉之死》。
--- 《蓝色》 ---
1956年,胡安·米罗(Joan MIR)定居于被地中海环抱的帕尔马,住在他的朋友塞特(Josep Lluís Sert)建造的大工作室中。在这里,艺术家绘制了这组巨幅三联画中的第一幅。
米罗自认为,1961年他创作的这三幅《蓝色》是其之前一切尝试的集大成者。在这个组画中,米罗所探讨的是追求无极限之感,。正如艺术家自己所描绘的:“每当在一望无际的天空中看到一轮新月或太阳,我都会被深深地震撼。在我的画里,尽是巨大空旷的空间里分布着各种小的形状。空阔的空间、空茫的地平线、空旷的平原,一切去除雕饰的东西总能让我念念不忘。”
--- 《SE71,树,巨大的蓝色海绵》 ---
伊夫·克莱因(Yves Klein)的《SE71,树,巨大的蓝色海绵》,这位艺术家拒绝使用画笔。对他而言,必须要用另一种工具作画,比如更能和画布产生距离的滚筒。海绵是画家偏爱的另一种工具,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海绵的美丽与潜力。
海绵是一种原始的、有生命力的、可以被纯色浸透的工具,可以成为雕塑或浮雕。眼前的作品便属于“海绵浮雕”这一类别。 眼前这棵“树”是由海绵和石膏制成的,结合了自然印压与浸渍的工序,是艺术家最具纪念碑意义的雕塑,也是他生前完成的最后几件作品之一。
--- 《本的杂货店》 ---
1958年至1973年,本杰明·沃蒂埃(Benjamin Vautier)在尼斯的通杜蒂街32号开了一家店。与马塞尔·杜尚(Marcel Duchamp)的想法类似,本的前提是一切都是艺术。他拥有经纪人的专利,买卖二手唱片、照相机和其他物品。
图中是1958年本在尼斯的莱斯特卡雷恩东多迪大街32号开的杂货店的外立面,它在1974年被拆除并安置在蓬皮杜中心。其余的部分,比如侧面和后面的墙,则是艺术家一点一点复原并且重新布置的。
这个杂货店对于本而言是一个聚会场所。这里曾聚集过新现实主义、非艺术、“支持/表面”派艺术家们,也接待过激浪派的主要成员,包括艺术家本人以及如小野洋子、卡普罗及白南准等重要艺术家。尽管这个商店如今已经关门,观众也无法进入,但人们依然可以在它的墙上看到那些文字和画,它们传达了艺术家对社会议题的介入、对系统的批判、对语言和文化自由的捍卫。
--- 《犀牛》 ---
泽维尔·维尔汉(Xavier Veilhan)《犀牛》,它的主题来自于熟悉的、普通的文化(动物、物品、车辆),构成了一个图像的世界,这些图像既通用又奇怪,外观光滑、标准化。
犀牛已经出现在1990年的一张小插画和一张照片中,并首次在纽约的伊夫圣罗兰(Yves Saint Laurent)精品店展出。这位艺术家似乎有意推翻了汽车广告中的一个常见说法,即把一个品牌比作法拉利(Ferrari)的一匹快马,标致(Peugeot)的一头狮子,等等。
--- 《珍贵的液体》 ---
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珍贵的液体》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八十岁的路易斯·布尔乔亚创作了“密室”系列。观众被迫成为外部的窥视者,他们可以从两个角度来观看作品。
从“Art is a Guaranty of Sanity””的字幅之下的门向内望去,我们可以看到一张锻铁床,在床的支架上悬挂着各种类似于实验室所用的玻璃容器。床底有凝滞不动的水。这个房间本身便是一座废弃的纽约屋顶水箱。
《珍贵的液体》讲述一位女孩,她在成长过程中发现了激情,而不是恐惧。……玻璃成了身体肌肉的隐喻,代表了情感和不稳定的机制。当肌肉放松、压力下降的时候,液体就分泌出来了。内在的情感成为体液,释放出一种珍贵的物质。
因此,当人们允许自己哭泣,眼泪就代表着痛苦的终结;当人们身在某处,因担惊受怕而后背渗出汗水的时候,这表明恐惧得到了控制或消解。液体的分泌可以带来强烈的舒适感。”
◇ 本文部分信息来源于centrepompidou.fr、澎湃新闻等
◇ 本文未标注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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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的博物馆系列